冯家三子夹着小三兄弟轮流巡逻守夜,直至快五更天也不敢懈怠。
无泪左使亦一直守在飞寻床前打坐,生怕如上次一般,突发情况措手不及。
然而一夜无事,大家平安无恙。
五更更漏刚过,宫中内侍来报,陛下御辇已到长街,很快就到帅府门口了。
凡有品阶者都要随冯氏三子出去迎驾,所以众官员自觉以阶品高低分成文武两队,浩浩荡荡却井然有序,直排出了一两里路。
府丁随护在后亦整齐列队,固定列宽一队,每队十人。从长街一直排到棂堂,分守两侧,静寂肃然。
寻常的宾客都被安排在偏厅用茶点,妇孺亦是回避。等祭酒完毕起棂时,大家再出来送葬。
无泪左使在后院守着飞寻,以防发生意外,寸步不离。
飞寻闷闷在房间里逗鱼缸里的黑鱼,却心不在焉。胡乱戳的小黑鱼一个劲儿躲闪,溅起片片水花。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一片狼藉,水汪汪一片。他发现袖子打湿了,便找了一块布巾来擦拭桌子。
无泪左使安静打坐,并不出声。
因为心中直是抱歉,最后一程竟不能去送一送冯帅,飞寻沮丧极了,趴在桌上连连叹气!
祭祀乐声起,前院的祭酒已经开始了。飞寻抬头向窗外望了一会儿,片刻后又低下头看着桌子发呆。
飞寻觉得自己好没用,活了一十六年,什么都保不住!
亲人保不住,故乡保不住,朋友保不住,连辅佐他的元帅也保不住!
好像这辈子注定要一点一点失去那些宝贵的东西,更兼一路风雨,脚踩满地泥泞。
无泪左使瞥了一眼飞寻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不忍,遂起身拉着他念了几声咒,二人便隐了身。
飞寻随着无泪左使一起溜到棂堂里的一根大柱子后面,悄悄观礼。
帅府虽大,可芸安城里的当朝官员聚在府上,也是挤得前院水泄不通的。除去主持天子祭酒的人员及冯氏嫡系子孙在棂堂香案前,太子以下所有官员皆在院子里静立。
这是第二次看见爹爹,飞寻激动地紧紧拽着无泪左使的衣袖,手上汗津津的尚不自知。无泪左使也不提醒,只静静观察周围的环境。
楚肃云著纯黑色的金边天子礼服,头戴流苏冠,双手捧着酒著敬拜天地,而后转身敬棺中亡人。祭辞念完,酒撒于地,礼敬于棂。
冯氏子孙齐齐跪地叩拜,府中家丁亦都跪地伏拜,宾客长揖深拜。飞寻亦深深长揖深拜,眼中有点点泪光轻闪。
主持祭祀的人收起祭祀用具,一一退下。
楚肃云亲去扶起冯氏三兄弟,道:“冯氏累世有功,三位爱卿快快请起!”
冯家三兄弟道:“承蒙陛下谬赞,臣等愧不敢当!”
楚肃云携冯冀之手走到门口道:“朕今日除了来送冯帅一程,还有一事要办。”
众官员昨日皆已听闻翼王在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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