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切计划都是那么的详尽缜密,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无法逃离这处囚笼?
他们双双跃上皇宫偏僻处的宫墙,本是侍卫交接的时间,宫墙外却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苏鸾攥着沉宿的手,浑身发抖,无端地感到冷。
沉宿被罚仗责五十,而苏鸾因为即将被迎亲使者迎走和亲,躲过一劫。
她攥紧衣袖,清澈瞳眸泪花流转,她看着脸色本就苍白的他,因为仗责的第一棍彻底惨白。
沉宿紧抿唇角,额角的碎发被汗液打湿,许是察觉到了不远处一直紧盯着他的姑娘,费力地弯了弯唇。
趁着自己还有些力气,他微微侧头,无声地说了句,阿鸾,不疼的,别怕。
整顿仗责执行完,沉宿的下唇被咬的斑驳,露着血肉,唇外的位置苍白一片。
苏鸾指甲嵌进血肉,她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朝少年用力奔去。
就在她颤抖的指尖即将触及他令人心疼的唇前,一股大力把她拉走,越来越多的人,上前对她实行拖行。
那天后,苏鸾没再见过沉宿。
她枯坐在侍卫环绕的空寂大殿内,遥遥望着宫外蔚蓝广阔的天空,整日不吃不喝,形销骨立。
许是终日前来给她送饭的宫女起了私心,她说,据说那位前朝太子下了仗责台,奄奄一息,夜里起了高热,持续三天三夜,便去了。
殷红的血,随着宫女落下的话音,从她发白的唇喷薄而出,染红了跟前铺着的白色毯子,身上单薄的白色里衣也被血渍点缀上点点猩红。
苏鸾哈哈地笑着,笑着笑着眼里便含了泪,那双清澈的眼睛逐渐死寂,唇角任凭她怎么努力上扬,也无法再抬动半分。
为什么?
为什么给了他们希望,这个时候又要把它狠狠抹掉?
如果他们不曾见过对方,是不是也不会觉得人生变得更加煎熬?
她从来不敢对人生有任何奢求,而她的阿宿这一生又是那么的悲苦,为什么,就是不肯在这最后关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
苏鸾擦去眼角的泪痕,振作起身,又被眼前的眩晕感和漆黑绊住了脚,直直摔去。
她揉了揉发疼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到桌前,往口中扒拉几口饭菜,补充着体力。
毕竟吃了饭才有力气。
吃完饭,她来到衣柜前,挑了件她最喜欢的鹅黄纱裙,穿在了身上。
阿宿说过,她穿这件鹅黄很好看。
衣衫穿好,她又进行了简单洗漱,坐到梳妆台前,亲自执起眉笔,细细在眉间描摹。
阿宿还说,他爱她俏皮灵动的样子,喜欢她像个孩子依赖她。
那她今日便舍弃平日的柳叶眉,画一个弯弯的新月眉。
对着铜镜,她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又从梳妆盒中取出胭脂,在双颊轻扑一层。
梳妆完毕,她瞧着镜中容颜焕发的模样,扬了扬唇,搬来桌椅,将几件衣衫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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