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结束,他便有了少年该有的模样,坐在一旁嚎啕大哭,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他腿上血流不止,那棉裤都染红了一大片。
“阿沛……”
终是不忍,我颤颤上前去,见他身上暗红处,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谢景的血。
可他脸色苍白,平日里那瑰色唇瓣都变得褪了色。
我有些害怕,第一时间想到,若是谢沛死了,我怎么办?
“走阿沛!我带你去诊所!”
我捧了捧他脸,转身背对他,“上来,师兄背你!”
谢沛不能有事,我跟他拴在一条绳上的!
我喘着气,背起他向诊所跑去,好在不远。
我的童年实在是曲折,我时常愤恨。
阿沛亦如此。
谢景并不是我印象中的文雅君子,正相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狂。
难怪阿沛会说他常做为人埋尸骨的事,我才知道,他变成如今有谢景大半的“功劳”。
他的母亲……
阿沛说算了,他不是很想与我讲。
我只知他母亲是个温柔人,名叫谢鸢,这名还是我从谢景临死的口中听到的。
多的我不愿去想。
只是记忆中,我第一次见谢沛哭便是那时,自那之后,到我们近乎生死分离,也再没有过。
纸包不住火,阿沛与我杀人的事,终究也没能瞒过去。
好在,发现的人是我的老师,周尚山。
“真是造孽啊!再如何怨恨,怎么能做的出杀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们就不怕遭天谴——”
“老师真这么想?”
周尚山还算是个顽固派,都是这种年代了,他还留着胡须,小辫,心思也没什么更新变化。
“怎么!”他是不许学生驳自己的,届时便抽了一竹棍过来,朝着谢沛便挥过去!
“你到现在还不悔悟!无父无君,无国无家,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
“做出这种事来你不是禽兽,你是什么!”
那声音“咻咻”打在人身上看的胆战心惊。
有几棍子抡在谢沛脸上,他身子立马被打翻倒在地上。
“老师——”
我冲上去,那竹棍落在身上真是血肉龃龉,我只能强忍,低头一瞧阿沛一张脸高高肿起,整个人表情似乎还有些恍惚。
说是好在,是因我与阿沛没有坐牢全然是老师心软没将这件事捅出去。
周尚山待我如师如父,我对他的尊敬远远高于一切。
在我看来,老师并不有错,他只是不知情。
可阿沛不觉如此,自那之后数年,他与老师的关系如履薄冰,横在他们中间的那层脆弱的阻碍,简直是不堪一击就会被踩碎。
阿沛有自己坚信的东西,他要的是绝对的自由,我所信奉的那些道教在阿沛眼里恐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老师说他心术不正总有一天必是走上歧途。
他是个不景气的人,可在我看来阿沛依旧是阿沛,或许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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