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忽然笑了:“很精妙的话。”
世上一切最美好的人事物才可以称作精妙。
他忽然问:“很想有自己的事业?”
“想,”她点点头,“但我最大的梦想是活到八十岁。”
他深究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为什么是八十岁?”
眼见她明媚的眼睛惊人地亮起来,她期冀地说:“因为我想在六十岁的时候退休,然后用二十年的时间修一本实用准确的世界商业史。”
“让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楚知道人类经济活动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沈遂静静的,没有说话。
他想起大哥沈述的问题。
为什么要回国?
微垂目光,他看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有她那双从未在其他人身上出现过的,俏生生的眼睛。
这就是他执意回来的原因。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静。
时芋看着他忽然抬起修长的眉眼,用一种无比清晰的目光望进她的眼底。
那目光就像清晨湖边的一束光,安静纯粹地照进湖底,直达她的心。
时芋没动,她隐隐生出一种错觉,他们在逐渐靠近。
但又好像不是错觉,他清俊的脸越来越近。
他会吻她么?
时芋头脑烫得发懵,却没有丝毫抗拒。
她甚至有一种自己也没能察觉的期待,于是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和困难,她伸手扶在身后的书架上。
啪——
结果一个手滑弄掉了一本书。
房间里太过安静,书落地的声音因此显得巨大。
时芋被吓得眼睫轻颤一下,低头去看地上的那本书。
沈遂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头顶,无声叹息。
时芋盯着那书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我去看看衣服干了没有。”
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跑出了书房。
一路小跑进卫生间,时芋轻轻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卫生间里,洗衣机亮着棕黄色的灯,上面的计时器显示着剩余的时间。
还有十分钟才会烘干完成。
呆呆望着暖黄灯光里,他深色的西装,时芋脸上烫得不行。
她转头看了一眼镜子。
镜子里面,女人的脸绯红一片,湿漉漉的眼睛像一片刚被春风吹过的湖水,潋滟诱人。
时芋不敢再看镜子,只好盯着洗衣机上的计时器。
想到刚刚的情况,她忍不住用手背贴着腮边,试图把温度降下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会走向奇怪的发展。
真难熬。
时芋在卫生间里呆了十分钟才出来。
她把西装取出来叠好,然后去了书房。
沈遂站在书架前,拿着那本《资本论》专注地看着。
这些笔记的用语趣味横生,他弯起的唇角就没放下来过。
“西服已经干了。”她站在门口望着他。
沈遂刚转头看她,她又抿了抿唇,神情有几分懊恼。
时芋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好,有几分赶人的意思。
她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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