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明日就大婚了,就当行善积德,也不行么!”
李长夙看向他,眼神比这一夜的月色和冷风更冰:“我若不行善积德,你当现在,还能在这里同我撒泼?”
“我……”
林皎月哑口,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劈中。
李长夙握住林皎月的下巴,高大的身影将月色完全遮蔽,宛如要把林皎月溺毙在昏暗中。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当日落水,是你处心设计的吗?”
林皎月恐惧的泪水在眼中积涌,打转,无声流落。
李长夙神色复杂:“你不愿嫁给宦官,就自毁清白设计落水赖上我,我若不娶你,你说说,你是早就被沉塘了,还是被那个阉人……继续娶回去磋磨了呢?”
林皎月一震,意图挣扎的身躯缓缓僵硬。
是她……都是她的错……
她偷听到嫡母与大伯父商议,要将自己嫁与一个宦官作对食。
父亲早死,二房全凭嫡母说话,自己若是不能想出万全之策,便只有认命。
她不想认。
所以她千算万算,才盯上了这位后院干净、为人端方的宁王世子,在花朝节那日穿上了薄纱的衣裙,同他一道落了水,人前失了清白。
她以为自己重新选了一条明路,却终归只是演了场无人问津的闹剧,李长夙早就看穿了,大概是迫于形式,才不得不纳了她。
她以为的飞上枝头,实则是他的污点。
所以他起初冷待她,疏远她,到了后面,甚至不见她,只将她软禁在院子里,连提都不准下人提起她。
可她还是强忍着灼烧心肺的汹涌情绪,哑着嗓子问道:“就算是我错了,连回去看一眼病重母亲的自由,都不配有吗?”
她颤声问,“我弟弟与祖父去世时,我也未敢多求您,这次就不能……”
“与我何干?”李长夙打断,好笑又薄凉地凝着她,
“你弟弟与南坪伯没了,是本世子拦着不让你去探望的吗?”
林皎月浑身的气儿,一瞬间仿佛都被他抽尽了。
与他何干?
确实,与他无干,是她,是她担忧多求了会惹人不快,被婆母拒绝后,也没敢去求李长夙,所以才连弟弟与祖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是她,都是她的错……
见林皎月终于像丢了魂似的不再挣扎,李长夙目光微冷,将人推给了站在一旁的管教婆子。
他扭头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阿环,看她那扭曲的跛腿,眼中的阴鸷更甚。
他走过去,一脚踩上伤处。
阿环撕心裂肺地叫出来,顿时把林皎月的魂给叫了回来。
“阿环!”
“她今日受的罪,是替你受的。”李长夙扭头看着林皎月。
林皎月浑身发抖地瞪着他。
李长夙又用力踩了一脚,直将阿环疼到晕过去,才收回脚,慢慢走到林皎月身前:
“再有就是,你是我的妾,她不该称你姑娘,哪怕我不碰你,你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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