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怀了孩子,害喜吃不了饭,偏爱吃酸溜溜的枇杷。
谢庭玉带了一包枇杷回来,“水丫现在也是娇气的姑娘了”
叶青水吃完后把果核小心翼翼地埋了下来,种在院子里。
“这种树晦气,拔了吧。还有,枇杷哪里是这样种的你这样发芽率很低的”谢庭玉言语里透露着无法抑制的嫌弃。
他又在借典故和她比喻了,叶青水听得懂,那句话叫做“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故事说的是相爱的夫妻,两人阴阳两隔,丈夫悼念亡妻久久难忘。
“可是我喜欢吃。”叶青水闷闷地顶了回去。
当年嫌弃它晦气的人,死后却把它栽在了墓前。
每年清明,叶青水给阿婆扫完墓,无名墓边的枇杷年年成熟,果实累累。
偶尔扫墓扫得累的时候,她们会在树底乘凉纳阴,摘颗果吃。托了这棵树的福,她们会顺便把旁边的无名墓也扫一扫。
但是几十年了,叶青水从来都没想过里面埋着她最惦记的人。
当年惹得多少姑娘丢了心的青年、那个能把她气得掉眼泪的人,寂寞地在那里躺了几十年。
他躺在那里,孤零零地,一定很冷,墓前杂草荒芜,清明也再无后人祭拜。
叶青水哭得哽了起来。
谢庭珏说“他说叶青水认死理,如果知道他死了一定会想不开的”
叶青水捂住耳朵,哀求地说“你别说了”
“别说了”
“我不信。”
叶青水飞快地跑了,天气太寒冷道路都被冻住了,很滑,她踉踉跄跄地摔了一跤。
谢庭珏过去把她扶了起来,递给她一块手帕。
却看到她坐在地上,双手抱腿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这是你编出来的,骗我的,对不对”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骗我。”
“他就是一个负心汉,他喜新厌旧、眼高于顶,他回到首都以后会有对象,会有儿女,活得好好的”
叶青水的脑袋仿佛在被人疯狂地拉扯,抽抽地发疼。
她摔跤跌倒在血泊里,眼睁睁看着血从自己的身体流出来,那时他已经走了。
她抱病在床,夏天捂出了一身的疮,那时他刊登了离婚的消息。
她病好去找他,路费花光了她的积蓄,最后在学校里找到他,那时他让她回家。
春天苦,夏天热,冬天冷,熬过了一年又一年,他越来越好、他步步高升,他又怎么可能是埋在杂草堆里寂寂无名的白骨。
叶青水哭得没有声音,几乎要呼吸不过来,哈哈地喘气声从喉管里发出。
谢庭珏喉结滚了滚,艰难地开口“告诉你,不是让你难过的。”
叶青水擦干了眼泪,声音沙哑“rлю6люte6r什么意思”
“你可以去问问庭玉。”
叶青水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屋子。
谢庭玉打开房门,看见叶青水满脸的泪痕、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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