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水笔,低着头,也不知看着哪里——总之不是面前的文件。
等到小吴仔仔细细地转述完,他手指一停,转动的笔立时卡在了他的指间。笔尖牢牢地按在白纸之上,留下一点墨迹。
“还给我?”乔南期一字一顿,“他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他——”
他话语一滞。
赵嵘搬出去的时候,一个字都不曾和他说。并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赵嵘乖顺的时候,像是做什么都没有意见似的,从来都不会有一个“不”字。可脱去了“乖巧”这个词,赵嵘连说个“不”字,都只是默默地说在心里,不容改变一般。
他仿佛再一次认识到不一样的赵嵘。
相识十二载,他认识了赵嵘三次。
乔南期无言。
屋里一时之间静悄悄的,他就这样微微低着头,神情越来越深。
小吴不敢开口,战战兢兢地在门口站着。
良久。
笔尖都快要戳过纸面,在这书桌上留下痕迹,乔南期才缓缓道:“其他人不用来了。”
小吴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点头。
刚要转身,乔南期又喊住他,低声问:“赵嵘……”
“先生,您说什么?”小吴站在门口,隔得太远,一时没有听清。
乔南期又顿了顿,好似要说的话对他来说是格外陌生又千难万难的。
但他还是一字一句问道:“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因为乔南期今早突如其来的决定,小吴打了不知几通电话。他反应了一下,想着方才乔南期刚才那极其短促低声的发音,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赵嵘。
他说:“好像在和朋友在一起?我没有留意,先生需要知道的话,我再打电话去问一下?”
回应他的是乔南期突然在其他工作上的询问。
早上乔先生这来去匆匆的“发疯”仿佛没有发生一般,除了为此白忙活了半天的小吴,再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乔南期这几天没来公司,很多人的事情都积压着,今天一来,往来的人就没停过。
一切都仿佛正常运转,除了赵嵘的办公室今天没有人,除了每个来找乔南期的人都战战兢兢地进来、松了口气地离开。
下午的时候,夏远途也来了。
出来之后,他拉着小吴这个必然知情的人,说:“老乔今天怎么了?他知道他今天脸上都写着‘赵嵘’两个字吗?”
小吴有苦难言,他觉得自己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敢笃定,更不敢在背后嚼舌根。
夏远途却只是抱怨,并没有想从他这边得到答案,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说我都知道。哎,这两个人,早一年多前我就觉得早晚是件破事。”
说完,他洋洋洒洒[1]地走了。
而乔南期仍然在工作。
他以前便是个工作时间极其严苛的人,今天更胜往日。昨晚分明彻夜未眠,但他居然当真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直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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