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咬住了胖子的手指,这一口我没含糊,跟啃羊蹄儿一样,明显感觉咬下来一块肉,只听胖子大叫一声,急忙把手甩开。
我不敢怠慢,趁着一侧的臂膀得以活动,胡乱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使劲往脑后一扬。
大胖子叫骂声中,捂着眼往后躲闪。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身子连扭带翻,终于把他从身上掀了下去。
老哑巴发觉我要起身,顾不上再扒我的鞋子了,立即握住明晃晃的尖刀,一下接一下捅在我双脚上。
多亏我脚上是一双校官靴,那时军工产品的质量也真说得过去,厚厚的牛皮阻隔了利刃。
我从小腿到脚踝,被老哑巴一口气攮了七八刀。
腿上的刀伤很深,但是校官靴又韧又厚的牛皮,以及我拼命的挣扎,使得剔骨尖刀没能穿透我的脚踝。
他其余的两个同伙,看见老哑巴摁不住我了,就要上来助阵。
如果让他们再一次压制住,那我可真完了。
情急之下,我拿出吃奶的力气,双手撑着地,拼命从老哑巴身下挣脱而出。
一咬牙蹿将起来,扶着墙壁往胡同口跑,眼瞅到了板桥胡同。
老哑巴不肯放过我,立即追上前来,挥刀在我身上乱捅。
他手里的刀子上下翻飞,我的屁股大腿胳膊相继中刀,这几个部位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直捅得他的同伙都害怕了,胡同口又接近人来人往的大街,他们也担心有人报官,拽着老哑巴要走。
我大脑中的意识还在,眼瞅着快到胡同口了,视线却变得越来越模糊,脚底下也越来越软,心说这可不行,我得装死!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马上顺着墙往下溜,屁股刚坐到地上。
老哑巴的刀尖停在了我眼前,在他三个同伙的竭力劝阻下,老哑巴终于收了刀,随后飞起一脚,重重踢在我的脸上,又往我身上啐了口唾沫,骂道:“你个不知死的玩意儿,敢下我的帽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是西头老哑巴!”
那三个同伙紧着往后拽他,催促他快走,他还不依不饶地骂着脏话,抬头往左右看了看,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这一次可太惨了,c县人过年——要了我的狗命了!我长到这么大,头一次挨这么重的办。
当时的感觉,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还没觉得特别严重,甚至有几分庆幸,没让老哑巴挑了我的大筋。
直到老哑巴一行四人走远了,我抬头看看周围,不知不觉地竟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正指手划脚地互相介绍着过程,说的人眉飞色舞唾沫乱飞,听的人俯首帖耳聚精会神,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还有一位大嫂子指着我教育自己的孩子:“宝贝儿,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就是不学好的下场,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看都让人给捅成蜂窝煤了,谁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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