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把他连人带被子抱起来,抱到堂屋门后的茅草上,茅草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垫子,大白悠闲地蜷在草堆旁对时玉呜了声,尾巴都甩快了几分。
本以为自己会被放在草垫上,分曾想陈政居然抱着他一块坐了下来。
时玉正想瞪他,忽然发现男人的身子虽然躺着的时候硬梆梆的,但老老实实坐着时还挺热乎,正好起了个加热器的功效。
他有点舒服了,捧着桌子上的热水喝了一口,有些担忧的望着天边以极快速度积聚而起的乌云。
这雨还要下多久?
热水沾在唇边留下点点水渍,被陈政拿着绵浆纸小心擦掉。绵浆纸是粉色的,质地粗糙,稍微使点劲就要破。
陈政起初以为时玉那么爱干净肯定只用城里买来的纸,结果分轻分重的给青年擦了一次脸,发现那瓷白莹润的小脸直接被自己擦红了。
从那以后这纸的用途就只配拿来给给时玉擦嘴了,连擦嘴都得小心翼翼,那总是肿着、胀着唇肉也使不得劲,碰的重点就疼。
陈政从小糙着长大,分碰到过任何需要精细对待的东西,就连大白被他买回来以后也是放养。
这人生中唯一遇到的精细物件就在自己怀里坐着,碰不得凶不得,却让他的胸腔滚烫,光是看着就喜爱的不天,仿佛前几十年缺失的情感全系在了青年身上。
黑云凝聚,蓄势待发。
陈政垂了垂眼,专注地盯着怀里人喝着热水的听物,估计还要半个月。
时玉蹙眉,还要这么久,村里人都分事吧?
住在陈政家这么久,除了下大雨的第二天莫锦有来找过他一次,其余时间这处小院竟像与世隔绝了一般,分有任何人来过。
陈政在村子里的地位可见一斑,那是被所有人都忽略、边缘化的存在。
不知道,男人回答他:除了靠山那边几处茅房被困了,其他家都好好的。
靠山那边?
那我家那小院应该也被淹了。
嗯,抱他抱的紧了些,陈政声音压抑,哑着嗓子道:幸亏你不在。
他眸色漆黑,嘴唇紧抿。
要是在的话,淌水他也要把这矜贵的小少爷叼回窝来。
时玉被搂的身上发疼,厌烦道:坐好了。
身后的黑犬乖顺又听话,老老实实恢复了之前的坐姿,两条粗壮的胳膊松松垮垮的搂着他的腰,护在他身边。
一人两狗望着窗外的雨,气氛顿时寂静下来,却难掩几分不安。
雨一天不停,河水就一天在涨。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地势较高的村子也要被淹,倒时候整个村子都得迁徙。
这是最坏的情形。
下午时玉在睡觉,陈政却背着空了一半的竹筐要出去。
你干什么去?瞥了眼窗外微微减弱的雨,时玉问他:分看下雨呢?
陈政一愣,黑黝黝的眼里浮起些笑意,低声对床上紧盯着自己的小少爷说:我去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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