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碰出的洞眼堵上,可修修补补,如何也不能成。
一盏仙鹤灯的破口,就像是撞碎了被他遗忘的某种重要物件,七零八落,怎么也捡不起来。
宋阙尝试了许多次,越试,右手便越疼得禁不住发抖。
后来的疼让他放下了仙鹤灯,左手紧紧地握着右手手腕,而后那疼痛蔓延至心口,他抓着胸襟衣衫,扶着树下石桌大口呼吸,脑海中几度画面横冲直撞地翻涌出来。
一张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脸正昂首对他露出笑意,甜丝丝地喊了声:“师父。”
她说仙鹤灯是送给他的,他收下了,他记得仙鹤灯旁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兔子灯,很像她。
这画面于他脑海中牟然一黑,宋阙腿软地坐在石桌上,几个呼吸之间,再去回忆又什么都不剩了,那张笑脸拼凑不出来,她手中拿着的东西也模糊不堪。
宋阙只知道她叫言梳,是个小书仙,是他历劫中的一环,他教她修炼,她认他做师父。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的记忆与他心口荡开的丝丝疼意相互排斥,他记得言梳已经许久不曾叫过他师父了。
宋阙在蓝花楹下坐了一夜,那盏仙鹤灯没能修复好,他只能使个法术让那缺口看上去完好,但始终不是完好的了。
他的身体与记忆,出了问题。
等天方亮,宋阙将仙鹤灯收了起来,捂着心口位置费力地往回走,入了金殿打算闭关。
时间一久,宋阙才发现闭关修炼并不能很好地缓解他心头的疼痛,反而愈演愈烈。
他在与之抗衡,不知有什么物件,哪种力量迫使他不能去仔细回想于人间的四十几年。宋阙不是个记性差的人,可他冷淡惯了,刚回山海那会儿并未察觉出自己的异样,等发现时,唯有右手传来细密的疼。
他知道自己忘了一些东西,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可他却不知自己忘了什么,唯有多次和旁人提起言梳,事后又不记得自己提过,才让他察觉出那些被迫遗忘的全都与一人有关。
这是宋阙最痛苦的一次闭关,每每于心锁的抗衡都让他疼得浑身发汗,越是疼,他便越要去想起来,想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想起是什么束缚着他的回忆。
每次的大汗淋漓,都让他像是死过一回的虚弱,也每当这个时候,他才能倒在蒲团之上,模糊的视线快速闪回过某些画面。
宋阙看见了言梳,是她拿着银杏叶编制成的花冲进书屋内递到他跟前,说送给他。
仙鹤灯也是她买的。
满山的红叶印证了他与言梳之间的第一个吻。
每次都是她主动,宋阙想拒绝,想将一切脱口而出,可天机不可泄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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