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而已。”
言梳微微垂眸,自听见这两人说话,她的心里就像是空了一处般,有凉风嗖嗖往里直钻,像是要填补她缺失的记忆,每扫过一处,都能带起些许回忆。
小船仅供两人对坐,花窗外的灯火很亮眼,衣着鲜丽的女子倚栏挥手,娇笑声不绝于耳。那是夜,无风却有暴雨,豆大的雨水打在画舫舱顶发出凌乱的声响,微晃的烛火之下,言梳看见了一双极其温柔的眼。
那双桃花眼里,盛着无措的她。
睫毛轻颤,忘了呼吸的结果便是憋气到心尖犯疼,言梳右手抬起,轻轻揉了揉心口的位置,她对画舫似乎有不好的回忆。
灼热的视线不知盯着她多久,言梳回头看去,正撞上了宋阙担忧的目光。他站在距离言梳不过五步的地方,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桂花莲藕,莲藕切片,孔洞里塞了糯米,桂花飘于糖水上,甜丝丝的味道浮在空中。
许是言梳的脸色不好,宋阙走上前来,将桂花糖藕放在一旁石凳子上,蹲身微微抬起头看向言梳道:“我替你看看。”
“看什么?”言梳瞥了一眼石凳上的桂花糖藕,心中不解,他为何总觉得她会喜欢这种小孩子才爱吃的甜食?
“你不舒服。”宋阙并未直言,但眼神告知言梳,他担心她。
前段时日两人在客栈内见到了夺取他人寿命使自己多活了几百年的丰国国师后,宋阙就开始担心言梳的身体了。
两千余年,言梳一直都在山海中以收他人的寿命来帮他们完成心愿,她与国师本质上有差,行为上却相似。
言梳收回了目光,揉着心口的手慢慢放下道:“我没事。”
宋阙右手悬空一握,不由言梳答不答应,她的手腕便落在了宋阙的掌心,言梳脑海中忽而闪过些许画面。
温热的指尖触及她身上每一寸皮肤,最终慢慢滑过她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握。
又是那样一双能滴水的桃花眼。
言梳心口涌上酸涩,及时抽回手,长袖甩过,她猛地从藤椅上站起来。
藤椅摇摇晃晃,不远处石凳上的桂花糖藕被她的袖摆扫过,噼啪打在地上,洒落满地,粘腻的糖水慢慢渗入地里,藕片与糯米还发着热气儿。
厨娘与杂役二人朝这边看来,交头接耳地嘀咕了两声,未靠近,余光却牢牢地盯着言梳。
言梳握着自己的手腕,仿佛那一块皮肤被灼伤般道:“你总是越界。”
宋阙张了张嘴,双肩垂丧着道:“我只是……”
担心你三个字他说不出口。
声音就像是哑了,苦涩地割伤了他的喉咙,心疼得像是要裂开。
言梳提防他,讨厌他,甚至连他的关心都不接受。
宋阙极需深呼吸才能压下心底的痛意,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被桂花糖藕弄脏的袖摆,上面的云纹鸟翠曾是言梳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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