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躺下,气氛显然比方才好了些,阖眼之前,萧聿低声道“朕,会还苏家一个公道的。”
帝王补过拾遗不比旁人,一言一行,受天下人瞩目,苏家蒙冤,不论背后有多少原因,但只要重审此案,萧聿少不得要被史官加一笔失察之过。
秦婈抬眸看他。
他们似乎都明白彼此所想,萧聿将她揽入怀中,慢慢道“朕继位四年,这四年间,打过一次败仗,失去了六万将士,而后便是雪灾、蝗灾、洪灾、地动,光是罪己诏,朕便写了六回。”
所谓罪己诏,便是皇帝在面对国家遭受天灾、朝廷出现危难时自省的文书。就连雨下大了,粮食减产,他都得检讨一下,是否是德行有亏,招了天怒。
“随史官怎么写罢,朕都习惯了。”萧聿默了好半晌,才道,“阿菱,朕也许,真是个运道不大好的皇帝。”
这淡淡的语气,莫名有些可怜,秦婈忍不住安慰他道“陛下心怀天下,勤政爱民,乃是明主。”
秦婈揉了揉他的肩膀。
“你真这么想”
秦婈认真地“嗯”了一声。
萧聿将手放在她胸口上,随意搓了一下,沉吟道“困了。”说罢,他便自顾自阖了眼睛。
秦婈垂眸看着刚好与弧度嵌合的手掌,心跳不由重了几分。
萧聿不动声色地数着她的心跳声,心道阿菱,朕不甘心与你做君臣,便只能再算计你一回了。
翌日一早,秦婈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
她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莫名觉得缺了点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洗漱过后,她才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声。
昨夜同榻而眠,他们并没做那些诡异的梦。
不过想想也是,从他起兵出征后,他们便再也没见过了。
秦婈揉了揉肩膀,正要唤人,就见竹心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笑道“主子,圣旨到了。”
秦婈蹙眉道“圣旨”
竹心笑道“娘娘快出来接旨吧。”
竹心这称呼一换,秦婈立马懂了。
烈日高照,鸟儿在树梢上扑棱着翅膀,秦婈跪在地上,盛公公缓缓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氏温惠秉心,柔嘉表度,深得朕心,故晋为秦昭仪。”
不得不说,这道圣旨可真够直接的,大周嫔妃晋封,虽说都是恩宠,但总归都有个幌子。比如腹中有子,比如母家立功;比如得太后喜欢;再比如逢年过节大庆。
深得朕心这四个字,也就是永昌年间见的多。
盛公公躬身笑道“娘娘接旨吧。”
“臣妾叩谢皇恩。”秦婈双手接过圣旨。
盛公公笑道“陛下另赐了不少东西,待会儿,宁尚仪便会给娘娘送来。”
秦婈道“多谢公公。”
晌午过后,竹兰将一碟精美的花生核桃酥放在秦婈面前,道“六局一司和司礼监的人方才都过来了,娘娘是没见着,那一个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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