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盖铺到床上,洗刷也没有热水,随便用冷水对付了下,就躺进了被窝里。
黑魆魆的房间,四周安静极了。
小桃心里头突然涌上一股恐惧寂寞。
这恐惧寂寞一旦形成,就像阴影面积不断扩散侵吞,把小桃整个儿吞没。
她埋在被子里,整个人瑟瑟发抖,泪就控制不住的流出来。极苦极涩。
院子里砰砰砰传进来砸门声,小桃更害怕。躲在被窝里,身子都紧绷僵硬了。
过了好一会儿,砸门声没了,她以为人走了。谁知“咣咣咣”房间窗户被砸响了。
“桃子,桃子在吗?我是大哥。”
小桃掀开被子一角,仔细听。
“我是大哥,桃子在不在?在不在?难道不在?”
“在!”
小桃光着脚跑去开门,一开门,见到姜长君,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大哥,你总算来了,呜呜呜……”
“哎,你这……”
姜长君一颗心也终于落定。
拍拍妹妹后背安抚她。
等小桃哭好了,他才开始责备她,“你也真是,不把家里人急死你不罢休?怎么能到晚上都不回家?你打算在这里住下了?你想过我们没有?想过爸妈没有?爸都快把妈给拆了!”
女儿带出门不见带回去,姜胜海对林梅芳发了好大火,老实人平生第一次发那么大脾气,身边人都觉得害怕。
小桃委屈,瘪着嘴掉眼泪,“妈要把我嫁给锅炉工人,你不知道那个人长得多猥琐。头发多油腻,牙齿蜡黄蜡黄。看到我,眼睛会发光,口水都流出来。怎么恶心怎么来。我嫌弃不喜欢,妈还骂我打我。呜呜呜……”
姜长君又拍她背安抚她,“不喜欢咱就不嫁,谁强迫你,哥第一个不答应。好了,别哭了。不哭了。”
小桃呜呜呜哭,肚子咕噜噜叫了。
姜长君看她肚子,才注意到她就穿了一件薄线衫,脚还光着。
立刻推她进房间,“怎么穿那么少就出来了,脚也光着。”
他把她脚捧起来,入手冰凉,就捂在手心里搓。
小桃鼻子发酸,可怜兮兮地喊:“哥哥,你真好!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是啊,我从家里出来,跑了十几里地跑到公社,公交车都没了,我借了小丽同事的自行车骑过来。我怕你出事,不敢骑慢了,看看,我现在腿还在打哆嗦呢。”
“哥哥,你怎么这么好!以后我也要对你好,更加好。”
姜长君摸摸她脑袋,“傻丫头,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了。”
小桃挂在她哥肩膀,吸着鼻子,慢慢睡过去了。
第二天,姜长君带小桃回家。
刚好中午队里放工,姜杏儿正在烧饭,姜家父母垂头坐在堂屋里。
小桃进去的时候,姜胜海正闷头抽土烟,看到她进来,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内敛得问了一句:“回来了,昨晚在哪儿过夜的?”
不等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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