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那你肯来见我又是为什么。”宁宗源反唇相讥:“当年你一言不发便一走了之,我想要个说法,有什么不对。”
宁宗源的自称悄然变了,但屋内外的二人却都没有发现。
那壶梨花白在陆枫手里颠来倒去,他却一点都不敢喝——喝了酒脑子不清醒,他生怕自己冲动之下说出什么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陆枫干脆将那壶酒搁在梁上,天上的星图缓慢移位,陆枫的眼神盯着那颗忽明忽暗的荧惑星,缓缓道:“我以为你二十年前便明白了。”
“我为人是多疑狠辣。”宁宗源笑不像笑,哭不像哭:“但是陆枫,你扪心自问,我对你有没有一丝一毫疑心,有没有曾动过一刻念头想要杀你!”
“那又如何……我当年训练海棠卫给你,是因为你说皇室倾轧严重,我为了叫你自保才会出手。”陆枫轻叹一声:“但你做什么了?你偷了我随手搞出的药,将海棠卫逼成了从此不见光的影卫,替你杀人放火……皇室倾轧,兄弟相残,你确实没骗我,但是你也没告诉我,你就是其中一员。”
“那我能怎么办!”宁宗源别开脸:“我也是皇子,这天下大业凭什么我不能争!”
“所以你拿了我的卦签,带着昆仑之主亲书的天命所归,和你所向披靡的海棠卫,一步步地登上了帝位,对不对。”陆枫说:“诚然,帝王的信任比帝王的爱能难能可贵——但我觉得不够。我想要全心全意,而不是退而求其次。”
“宁宗源,皇城那么冷。”陆枫说:“……我曾说要带你走的。”
是他自己没选这条路,宁宗源承认。
“陆枫!”宁宗源自知理亏不容辩驳,但仍不可言状地怨恨他决绝,嘶声道:“别忘了,最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这具腐朽破烂的身躯经不住这样大喜大悲,宁宗源踉跄着跌坐在柔软的绒毯上,弓着背咳得撕心裂肺,血丝从指缝中渗出来,触目惊心。
陆枫看着他摇晃的影子,只觉得心底空荡荡一片。
宁宗源有错,但他也曾不死心地以为能改变他,一而再再而三纵容,才到了最后无法收场的地步。
这时候再去争论孰是孰非,已经没个定论了。他跟宁宗源中间就是一笔理不清的乱账,哪怕这辈子尘归尘土归土,日后阎王殿前也分不出个谁对谁错。
陆枫自己看得很明白,他与宁宗源骨子里皆是固执的人。
归根结底,谁都没有错。宁宗源贵为皇子,有心于大业之上无可厚非,他二人之间,说到底不过是一句苍白无力的不合适。
说得再粗俗一些,门不当户不对——宁宗源认可的他无法苟同,他喜欢的宁宗源嗤之以鼻,两个人挣扎着在一起纠缠了四年,谁也没说服谁。
宁宗源差点将自己心肝都咳出来,这里没个随从,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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