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恍神间倒真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错觉。
颜清难得有机会这样打量对方,也很少会以这样一种旁观的姿态观察他。事实上,从他遇见江晓寒的那一天起,对他就有着诸多纵容。他一直听从陆枫的话,随心而为,听从冥冥中那一抹不知所云的感觉,将江晓寒放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上。
但这也并不妨碍他思考。
他面前之人不过二十岁便登阁拜相,说句奇才也不为过。
但颜清虽不在朝堂,却也明白,在那种地方,年岁所带来的阅历是不可跨越的。江晓寒的才能无法给他任何帮助,却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何况他面临的并不是什么盛世江山。
他从昆仑一路走到中原,百姓眼里是天下太平的日子,活在一个盛世江山的假象中。但无论是他还是江晓寒都心知肚明,这山雨欲来,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儿。
昆仑弟子非乱世不出,在他与江晓寒见面那天,彼此都已经为这句话添上了一笔佐证。
洪波中有人随波逐流,也有人逆流而上。江晓寒显然是后者,多年的朝堂浸染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深沉,杀伐决断和温柔平和在他身上诡异的交融成一体,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这几日看他行事,颜清早已经明白,他做什么事的先决条件无非有利二字,必要时连自己也可以拿去博弈。
颜清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江晓寒身居其位,若没一星半点本事,也不会有机会今日站在他面前与他相交。
他不是什么不知事的傻子,也能看出江晓寒对他已经尽到了力所能及的最大信任。
诚然对方会有所保留,也是无可厚非。
江晓寒已经倒好了酒,执着白玉杯递到他面前。
颜清平静的看着那杯酒,并没伸手去接。
他可以一直保持很好的分寸与他君子之交,将江晓寒单方面看做是他“特殊”意愿的一种体验,是他体会着世间百态的一部分——但今日不一样。江晓寒少见的脆弱让他的心无意中被撬开一条缝隙,颜清恍然发现,他在江晓寒心里的位置,似乎比想象的要更高一些。
颜清不反感这个,甚至乐见其成。但前提在于,他要确定江晓寒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可以与任何人君子之交,但昆仑传人却不能随意与人交心。
江晓寒见他不接,倒也不恼,只笑了笑道:“虽说饮梨花白须得翡翠杯才能得其色,但今日太过仓促,阿清就暂且将就吧。”
他说的诚恳,颜清将赤霄剑放在身边,接过了那只小巧的白玉杯。
酒是提前烫过的,温度正好。梨花白是取新鲜的梨花佐酒,花香浸入酒中,令人未饮先醉。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颜清终于开了口:“与我见过的旁人都不一样。”
“毕竟旁人也不像我这样居心叵测。”江晓寒倒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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