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心尖忽然像是被麦芒刺了一下,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疼还是痒。
颜清前些日子病情没有起色,江晓寒自然上火,任平生替他把过脉,直言他是心火上扬,说了几次叫他宽心,也替他开了清火的药,可惜都没什么用处。
“没什么。”江晓寒含糊道:“可能是睡得晚了,嗓子有些堵。”
颜清还想再问,江晓寒已经凑了上来,他用手背贴了帖颜清的额头,才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没再烧起来。”
“下午你退热时,任前辈就说,若是今夜你的病情没有反复,便是好了。”江晓寒轻声说:“有没有哪不舒服?”
高热后带来的疲惫感是坠在骨头里的,颜清觉着自己骨头缝里都泛着酸水,身子也软绵绵的抬不起来,浑身上下无一处好受。
但哪怕不需旁人来讲,颜清光看江晓寒眼下的乌青,也知道这几日他是何等提心吊胆,又怎么忍心叫他再添不安。
于是颜清只是冲他笑了笑,随意问道:“口有些干,有水吗?”
“有,有!”江晓寒暗道自己大意,颜清躺了这些日,嗓子必定不好受,他却还只顾拉着他说话,连倒杯水的功夫都忘了。
江晓寒将身上披着的外袍拉下来扔在床脚,起身去给他倒水。
桌上的茶壶晚间刚换过一回,此时还没凉透,江晓寒倒了半杯水,回过身往床边走时,下意识将茶杯搁在唇边,将茶水含在口中。
江晓寒持杯的手一顿:“……”
——习惯害人。
江晓寒这几日都是这样替颜清喂水喂药,这习惯一时间竟然扳不过来了。
颜清躺在床上,将他方才的动作尽数收入眼底,他忽而想起自己昏迷时,唇上贴来的温软,和那股清冽的柏子仁香气。
——柏子仁味甘,性平,养心安神,是治失眠惊悸的好药。他给江晓寒配的药中,柏子仁就占了不少的量。
思及此,他的眼神不由得落在江晓寒那张略显削薄的唇上。
江晓寒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气定神闲的当着他的面将那杯茶喝完,才回头又换了个新的茶杯。
“我替你试了试温度。”江晓寒面不改色的走到床边:“还温着,正是夏日好入口的时候。”
江大人不愧在朝中浸润多年,早已身经百战,替自己周全起来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磊落。
颜清:“……”
若不是他先前也清醒过,现在就该信了江大人的邪。
江晓寒替他垫了两只软枕,自己靠在床头将他扶起来,小心翼翼的喂了他半杯水。
颜清身上无力,顺着江晓寒的力道靠在他身上,乌黑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在白色的里衣上铺开了小小的一片。
这些日子来,替颜清喂药擦身换洗这些事江晓寒从不假手于人,但还是头一次在对方清醒下与人如此亲近,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此时应该放手,规规矩矩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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