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的胸腔一痛,甜苦一起涌了上来:“你还记得这里,还记得香囊,我就知道你还喜欢着小梨。”
她就知道他还没有忘记过她,她就知道他一直都记得她。
百里骁握紧了她的手:“既已深入骨髓,谈何忘记?”
苏玛发出哽咽,泪眼朦胧中,满天的星光与闪烁的烛光都连成了一片。她看着他的背影,泣不成声。
他的脚步也停滞一会,再开口时声音沙哑粗粝: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亲手将这座木屋重新盖好,但自从盖好后,又觉孤寂,反复想把它摧毁。只是念及若有挽回的那一日,这座木屋就就当做心意。
半年过去,我走遍大江南北,突然明悟往事不可追,遗憾不可挽回。
如今只是徒劳地想要弥补罢了。”
苏玛摇了摇头:“没有徒劳,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和她十指相扣,声音平静下来,却像是这无边的夜色,变得寂寥。
“我这一生,不忘之事很多。我忘不了背叛,也忘不了欺骗。然而能融入血肉,让我每一次想起都痛不欲生的,只有沛城的寒潭、洛城的火海、和无上峰的剑炉。
它们化作血做的长剑,反复地用疼痛告诉我,即使我想弥补这条命是不够的。即使穷极一生,也只是冰山一角”
苏玛如果听他说前面的话,只觉伤心。然而听到他谈起寒潭、火海和铸剑炉,眼睛就一次比一次瞠得变大。
最后,她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恍然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他在夜色下依然凌厉的轮廓。
原来……他都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了她是小桌子,是小梨、是苏夭,是凌清。所有的人都是她。
在眼泪蒙蔽的视线中,她想起他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异样,终于有了答案。
化作凌清的第一晚,她看到了他的急切,却没有看到他眸中的欣喜与隐痛。
擅自去看四象剑派的那一早,她埋怨他的无理与粗鲁,却没有感受到他紧张的颤抖。
来到沛城的第一天,她只看到他出发的漫无目的,却没有看到他目光所及的小心翼翼。
到达汴城的这一日,她埋怨他不顾自己困倦,硬是拉着她买东西的不体贴,却没想到-->>那是为了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筹备婚礼,即使她无言的陪伴也难掩的满足。
她的手心在他的掌心下颤抖,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心口翻涌,几乎将她吞没。
他说过,他有过不止一个女人。
无论是小梨还是苏夭,又或者是那个倒在路上的无名孤女,所有的女人都属于他。
都爱着他,也都被他所爱着。
从她化作凌清的第一晚,不,是从苏夭死后的第一天,他就在弥补。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他为何一直没有告诉她。
她只是知道,他爱她。
他爱她,这就够了。
她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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