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牙玉呈上一幅画来。
看见画中依旧这艳光四射的自己,她的心情才好了点儿。
画师福身告退,罗芷将她打量以后,却吐出两个字:
“慢着。”
“今日公主大喜,你这一身,”她摇头,“啧啧,恐怕不合规矩啊。”
白妗看了看自己的黛色长袍,不语。
罗芷怎么瞧这画师都不顺眼,“公主,她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穿着如此颜色是对您的大不敬呀!”
白妗不耐看她:“你待如何?”
她那双眸子,看得罗芷有点心凉,不由得僵住。
“公主都未开口,你一个小小画师竟敢抢在前头,”杜茵淡淡道,“如此僭越。”
罗芷立刻接口:“来人,将她这身衣服扒下!”
她们一唱一和,明眼人都看出是在针对这画师了。其余官家小姐投去怜悯的目光,这小民真是倒了血霉。
虽说在场女眷居多,可园子外都是侍卫,还有一些家丁,人来人往的,若这人真被扒去了衣裳,遭受到如此羞辱,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罗芷呵斥那些犹犹豫豫的婆子:“怎么,没听见吗!若是此事传到陛下耳中,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五大三粗的婆子冲了过去,按住白妗,扯开她的腰带,要去解她衣扣的时候,却被死死地护着。
罗芷冷笑一声,上得前来,掰开她的手腕,将那扣子扯去,黛色外袍顿时落地。
只着雪白的单衣,窈窕的身子因羞辱微微颤抖。
罗芷心情舒畅。
槐序始终冷眼旁观。
她饮了一口果茶,忽然道:
“忘了跟各位说一声,她是公主府的专用画师,享受正式的月银,本公主已经向父皇请过旨了。”
杜茵脸色微变,什么意思?她…竟是个女官?
槐序吃下最后一口芙蓉糕:
“按大昭律令,毁坏官服该当何罪?”
轻则鞭笞,重则杀头!
两个婆子立刻跪了下来,痛哭流涕!
“公主饶命啊!都是罗小姐的命令!”
什么…官服?罗芷也惨白着脸,细看那外袍上,确实绘了小小的灵芝云纹,正是九品文官的式样!
她后退几步,方才最后一下是她扯坏的,如何脱得了干系,脚步微滞,几乎想立刻冲出公主府去!
“现在,吃不了兜着走的人会是谁呢?”
槐序拍了拍手,扫一眼杜、罗,指着婆子道,“两位小姐可以饶过,但你们的婢女有规劝不到位之嫌,与此二人一同罪责。”
杜茵脸色发白,却只能起身谢道:
“公主宽容。”
园外的哀嚎声冲乱了丝竹声,槐序兴致全无,丢下众人便离了席,只道解解闷去。
去往换衣的路上,白妗“偶遇”槐序。
“如何如何?方才本公主是不是特别威风?”
白妗盈盈一笑,“公主厉害。”
“嘻嘻三哥以前教我的,”槐序弯着眼睛笑道,“他总说杀鸡儆猴杀鸡儆猴,不就是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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