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铳终究告诉了许供春一个名字:袁林。
资信评估部门的袁林。
睿古拍卖最大的关系户。
干净清瘦的年轻人。
那天差点儿对她表白的大男孩。
唐铳说出这个名字后,没多久,余彤回来,唐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离开。
好像是说:许供春你这个桃花债,自己看着办吧。
许供春清晨醒来,第一个涌入她脑神经里的人就是袁林,很客气有礼貌的人。
袁林今年年初进入公司,第一个岗位是她们拍卖业务部,头一天上班赵洋就对他和声和气,第二天就传出来他是公司其中一位董事的儿子,来轮岗学习的。
他跟着她出去见过几次客户,算是她半个徒弟,冬天冷,跟着她一块儿挤公交挤地铁也没有抱怨。
从拍卖业务部轮岗到资信评估部门,平常待人接物谦逊低调,没有半分富二代的嚣张,无论如何想不到他会是她背后的小人。
凭她女性的直觉来讲,没有归结为是社会复杂,只觉得这中间兴许有误会,或者袁林被小人利用了,否则袁林实在是黑化的莫名其妙。
公司午休之前,许供春在茶水间堵到袁林。
袁林喝茶,不喝咖啡。
他半弯着腰,全神贯注地向茶杯里加着热水,白衬衫,黑西裤,短发清爽整洁,皮肤很白,握着茶杯的手指甲都修建得干净整洁,怎么看都是个很干净的大男孩。
许供春的目光审视了他好半会儿,仔细地暗忖着脑袋里呼之欲出的想法,终于,盈润的上下嘴唇儿碰了碰,出声叫他,“袁林。”
侧面忽然传来声音,扰了聚精会神想事情的袁林,袁林被惊得心一哆嗦,手一抖,茶杯里的热水晃出半截。
热水烫在手指手背上,还徐徐地升着热水的热气。
袁林被烫得斯哈斯哈的说不出话来。
许供春反应很快,眼见他手上迅速泛红,冷静的扯走他手上的茶杯,按着他的手腕将他拽到公用洗手池边上,打开水龙头,冷水冲烫红的部位。
袁林紧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谢谢啊。”
伴随着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袁林的声音低了下去,蕴着那么两分自责的情绪在里边儿。
许供春腰杆挺直,抬眼看着镜子上的“节约用水”四字,眸光平静。
袁林弓腰冲着手背,垂眉盯着冷水流冲到水上又四射开的水花,眼皮颤抖。
气势悬殊。
袁林低头说:“其实我一直想道歉的,但是挺不好意思。那天,我,我哥儿们准备了挺多。”
许供春忽道:“你等一下。”
袁林拨下水龙头,抬头,白净的脸上写满问号。
许供春冲水龙头扬了扬眉,“继续冲。”
许供春转身离开,两分钟后回来,手上拿着纸巾和芦荟胶。
纸巾递给袁林让袁林擦手,又拧开芦荟胶瓶盖,芦荟胶递给袁林,“先擦擦,一会儿再去药店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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