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略缓几分。
费桃不再吵闹,气鼓鼓坐在费洺身边,大口吞酒,细细吃着螃蟹肉,若见着有好的膏、黄,便用勺子小心挖出端给父亲费洺。
轻轻替女儿理了理鬓发,闹成这般,费洺依旧舍不得责备一句。
他对文修语也恭恭敬敬。虽说今日之事全因文修语乱点鸳鸯谱所致,费洺却丝毫不愿责怪,还细问文修语若是还心心念阳啟的女将军,他定帮其准备聘礼,备下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迎娶佳人。
“桃儿便也多了个闺中密友。”
费桃哼哼两声。“凭她?看那长相,那妖娆娇美的身段,定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娇滴滴的军师。她能靠什么上战场?不就是聪慧过人?”
花翥颇有些意外。
旁人若这般嘲笑她,定会说她一定是靠着相貌与姿容诱惑男子方才得到上位的机会。少有人像费桃,分明笑话她无能,却又笃定她绝不会用见不得人的手段。
欲将此事说清,花翥便道自己也上过战场,也吃过苦。
“本将万般羡慕费将军天生神力。可本将更知世上之事并无绝对——至多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万物相生,也相克。”抬眸,眼中却无平日的斗志,眸光温柔,以柔克刚。
费桃便又没了脾气。
气鼓鼓坐着大吃大嚼。
先前的事众人只当做闹剧般过了。
费洺一声咳嗽,与众人说起军中之事。小兵、乐师皆被请走,军帐外有信得过的将领把手,军帐内不到十人。
因之前之事,此番议事双方便不再拐弯抹角争军事控制权,只谈如何战。
高小礼询问费桃之前出巡时可曾见厉风北军有动静。
费桃提声,道:“我靖国军中有眼神极为锐利之人,可站在高处探查胭江对岸。想来阳啟并无此种能人。”
一言一句,莫不抬靖国。
她又道:“今日还真有一有趣之事。厉风北那蠢货令人用铁索将两支大船相连,在浅水处船面平稳,骑兵在铁索相连的船上行动比前几日在独船时轻松自如几许。”
先前凶神恶煞,丝毫不讲道理,言军事时却格外有条理。
花翥细心听着,小心思索。
厉风北麾下士兵以北方人居多。北方有大河长河,但大多水流湍急。且大周甚至不像阳啟那般至少有花神湖、鹿鸣湖那样面积较大的湖泊。
北方干燥,南方潮湿。
她当年与唐道跟随东方煜从永安走到汀丘,两人都曾因天气变化生过几场大病,上吐下泻,很令东方煜头疼。
不定这便是厉风北、还有北方士兵的最大弱点!若真如苑城太守张庆哲先前推测那般今年有较大的秋汛,定气候潮湿,北方人初来南方水土不服,很难不被潮湿阴冷的天气影响。
花翥添了三分精神,听得更加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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